在老人病瘫的日子里

当新世纪迎来第一缕阳光时，家住湖州城茅安前的一位九旬老人想要吃小馄饨。已过花甲的女婿立马拿起一只小搪瓷杯，踩上小三轮车，沿着东街一路寻去，转了一个多小时，终于在老北街的一条弄堂口买到了小馄饨，送到老人身边，由老人的女儿一匙一匙地喂着。老人吃得津津有味，舒心地笑了。

这位老人自1972年起，就住在女儿、女婿家。由于老人自幼患过小儿麻痹症，从小到大，走起路来歪歪斜斜，说话口齿不清。老年时牙齿全部落光，还患有白内瘴，但因调理得好，几十年来，身体安康、头脑清晰，记忆好。在女儿、女婿的照料下，同住了30多年，一直过得和谐、快乐。

上世纪末，老人随女儿、女婿乔迁茅安前，被安排在向阳房间，窗前阳台，放把藤椅，配上半导体收音机，听听评弹、戏曲等，晒晒太阳，有时哼上几句，到也十分惬意。可不幸的是，时隔不久，老人在房间里的床前不慎摔了跤，倒在地上起不来了。女儿看到老人的痛苦状，心都酸了，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家人，小心翼翼地把老人抬上床。女婿立即求助医院，医师上门诊治。经一位专家医生诊断，老人大腿髋关节脱位，伴有骨折。由于年龄偏大（已94岁），伤情特殊无法去医院。为此医生嘱咐院只能在家做临床牵引，采取保守疗法，便可以复位。老人只能长期卧床了。

老人病瘫后，生活不能自理，吃喝拉撒全在床上。首先是一日三餐，女儿、女婿每天给老人做好荤素搭配，烧好的菜肴用刀切成细末，全家轮流，女儿为主，一匙一匙地喂，一年360天，天天如此，餐餐照做。老人还有吃零食的习惯，女儿、女婿定期在老人枕边放些糖果、饼干。有一次老人想吃月饼，女婿就步行到东街的震远同门市部，买了月饼。先切了半块，用刀剁成馅状，让老人用手摸着吃，然后又备好一塑料瓶，装好茶水配上软管，让老人吸喝，预防老人噎住。为了给老人理发，女儿“自学成才”。借了工具，有时全家出动，老人的孙子帮助移动其身，女婿准备毛巾、水、脸盆等，轻轻地捧着老人头，让女儿为老人理发，这样一点一拨理发、修面、刮胡须，一点不漏，每一二个月理一次。理好发后，老人还东摸摸西摸摸自己的光头和脸，连连地发出“真好，真好”的感叹声。

老人病瘫后，大小便是件难事。开始用医院用的尿盆接，女儿轻轻地把老人双腿胎起，女婿把尿盆慢慢地放进老人下身……后来女婿的同事建议，给老人采用“尿不湿”，才减轻了家人的劳动强度。老人在床整整5年，曾三次进医院抢救。第三次进医院时，由于年岁增大，器官老化，老人的生命走到尽头。女婿坚守在病床前，看着老人慢慢地闭上眼，平静地离去，享年99岁。这位老人的女婿、女儿就是笔者与老伴，悉心奉侍岳父30多年，特别是病瘫在床的5年中，全家人尽心尽力照料他，这是我们做子女的应尽责任，也是老祖宗教诲我们的做人道德。

（祖民）

（该文获首届“震远同杯”中华孝文化征文大赛三等奖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