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龙驹

□徐褚哲

捐躯赴国难，视死忽如归。人如此，马亦如此。

——题记

东汉时期，伏波将军马援率兵平定交趾之乱，途径龚州。龚州八景之一的“将军古渡”边有一片广阔的草坪，在出征交趾前，马援曾在此练兵。但不为人知的是，在草坪深处有一片泥潭，深可陷腹，因为野草覆盖住，所以无人知晓。

马援的坐骑名曰火龙驹，来自大宛，是西域都护府中的一位友人前几年赠予他的。火龙驹通体混赤，长一丈，高八尺。它跟着马援，南征北战，开疆拓土，立下了赫赫战功。

那一日，上午操练完毕，马援给火龙驹卸下嚼子和鞍鞯，任由它在草地上奔跑撒欢。突然，火龙驹前肢一紧，后蹄因为惯性飞了起来，像是骡子撅蹄子一样。不一会儿，一个士兵飞马来报：“将军，火龙驹入泥沼矣！”马援闻讯大惊，飞奔到火龙驹陷身之处。只见火龙驹在野草的掩映下，奋力挣扎，却只是徒劳，根本无济于事。马援用尽一切办法，仍旧无法救出火龙驹。从下午到黄昏，再到深夜，直至第二天黎明。马援蹲在地上，默默地陪着自己心爱的伙伴，眼看着火龙驹的体力一点点耗尽却没有办法。

东方露出了鱼肚白。

看来，火龙驹的生命历程快到终点了。马援老泪纵横，令人揪心的是火龙驹在丝丝哀鸣中流下眼泪。人与马的对视，仿佛是亲人般的永别。

“马将军，昨夜吾闻将军爱马陷入泥沼，束手无策。老朽来自鞑靼，受匈奴扰乱已久，随军南下进攻匈奴，却不曾想那将领带着军队长驱直入，直接错过了匈奴，来到了大汉。老朽因为负伤留在龚州。吾自幼牧马，今有一法，或可救此马也。”

“请问何法？”马援回头，见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。

那老者骑上自己的马，飞驰而去。不一会，带来了草原上土生土长的马群。老者挥舞长鞭，带着马群在泥沼边飞驰。一时间，群马嘶鸣，响彻行云，马蹄声急，声震四野。

最初，火龙驹只是茫然地看着同类奔跑。慢慢的，马群的嘶鸣终于唤醒了火龙驹沉寂的斗志，“咴——”地一声，然后伴随着一声嘶吼，火龙驹一跃而起，马援趁势立即抓住火龙驹的前蹄，使劲往岸边拉，随后火龙驹又是一个飞跃，配合马援双手举鼎的神力，成功跳上了岸。

一年后，马援病逝于王溪蛮，其爱马火龙驹哀鸣不止，不吃不喝，最终相会于地下。

（作者系湖州市志和中学707班学生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