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普陀山感悟

陈卫星

一直向往着游遍祖国的三山五岳，这个想法在古代称游历，只有徐霞客艰难地实现过，对于现代人来说已变得不再很难。徐霞客登临黄山时赞叹：“薄海内外之名山，无如徽之黄山。登黄山，天下无山，观止矣！”后人引申为“五岳归来不看山，黄山归来不看岳”。

我喜欢山，也喜欢水，更喜被水围住的山。山中有水，水中有山的那种意境似乎更有诗境和禅味，这也是我取笔名“雨汀”的初衷。对于像普陀山这样的山，我更是情有独钟。

1989年毕业前夕，我由宁波北仑的同学家转道，乘渡船去的普陀山。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海，感受到了海的宽广。船开得很慢，我目光所及处就像是散落在东海上的一颗颗明珠，渔船帆影点点，目不暇接，那一缕缕鱼腥味也一点不觉得讨厌了。至今我仍记得海风撩拔着我那满头长发，然后深深地吮吸着海风，怕错过一切。舟山的同学早在沈家门码头等着我，才分别几天，见面时还是那么亲切，同学长着个小圆脸、圆鼻子，配个扁嘴巴，加上被海风吹得黝黑的皮肤，很卡通，充满喜剧感。当晚住在同学家，叔叔阿姨很好客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海鲜，同学弟弟七八岁的样子，一直围着我俩转悠，特可爱。次日，同学陪我去了普陀岛，我们游览了千步沙、紫竹林、普济寺、法雨寺。两人足足步行了一天，说是看风景，其实一直在谈论着佛教的哲学根源，谈观音文化中的普渡众生思想和人文情怀。站在普陀山的山巅，谁能说那时的我心中装着的不是芸芸众生呢？

时隔三十年，我又去了一次普陀，景色依旧，晚饭菜肴可口，佐餐的水果是当地产的沙地西瓜，味道鲜香。饭后与同行老者感慨人生，老者耐心听我倾诉心声，一个时辰很快过去，我谈得畅快，老者听得认真。此时我觉得人生便似一次旅行，途中过客相识皆有缘，能作长谈便是投缘，这当是禅理，于普陀山处再悟，更觉甚合情境。借着余兴未尽，为下榻的民宿题字数幅，老者一直陪着，民宿主人心情愉悦，次日临行前作为答谢，赠我同行十几人西瓜各一，诸人都觉得是意外惊喜。

回湖后我一直在想，旅行的快乐真的来自风景吗？其实好山好水入人心方为上品，山水之妙，妙在境也，妙在情也。